僻

[凛遥]-海的女儿-

文/竹酒

TaG/Free！同人/凛遥/中短篇未完/童话向/捏他见文名/一、



二、

 

“有人落水！”

 

松冈凛的确是什么也没有来得及想就扎进了水里。

 

他不知道这个人是谁，是不是自己船上的人，怎么落进了海里，是否习水性。

 

总之，他与生俱来的责任感想把这个人救上来。

没有风，海浪不大，松冈凛本以为能够顺利地将他救起。

但是就在他适应了咸海水的蚀性睁开眼的时候，海面上已经没有了人影。

 

他又探入海面下向下看去，一抹蓝色的身影正在向下沉，速度非常快。

 

他试着向下追，然而那身影却转瞬即逝。

不像是溺水，而像是在逃离。

 

大海茫茫，松冈凛找不到追寻的方向。

确实是在逃离，七濑遥几乎是一刻不停地逃回了自己的宫殿里。

 

不能被看见，他是这么想的。

“呐呐，哈鲁酱，海面上好玩嘛，你看到了什么？”

 

叶月渚围着七濑遥转着圈，却依旧唤不回他的思绪。

-陆地上的人类哟，明明有着丑陋的双腿，却反过来嘲笑鱼尾丑陋。

 

海王闭着眼，眉宇间微微皱起。

左手上是一串蓝珍珠，他正在一颗一颗地拨推着。


鱼身很丑吗？

七濑遥摆了摆鱼尾，水沁蓝色的鱼尾在深海里显得晶莹剔透。

“哈——鲁——！”渚伸手到遥的眼前晃了晃，“你到底看到了什么？你快说嘛！”

 

“——”

“看到了，最美的风景。”

 

几个小气泡从软绵绵的细沙中渗了出来。

 

“会巫术的婆婆？”橘真琴摸了摸下巴，“东海的话是有一位，但是，遥你问这个做什么？”

“没什么。” 

“遥，你不会是要去找那个婆婆吧，不行的，只有那是绝对不行的，听到了没有。”

“哦。”



漩涡，激流，膨胀和收缩。

 

在平静的海水里生活久了的七濑遥一到东海边际，眉头就皱起来了。

这里的藤蔓带刺带毒，树木都是深色并且形状奇怪，鱼儿嘴里是锋利的牙，鱼鳞上全是刺。

 

他不知道他花了多久的时间才绕开缠人的海带，到了目的地——一间木屋。

 

见到他的一瞬间，巫婆婆的脸色就变了。

她手一摆，一张沙发移了过来，再打了个响指，手边出现了一个带红十字的白箱子。

 

“过来。”

 

语气是不容置疑的严肃。

 

还没坐稳，婆婆便拉过他的手臂，七濑遥这才发现上面有着些许细小的口子，想想也知道是怎么来的。

 

他安静地坐着，让婆婆用皱皱的指腹把药水涂在了自己手臂上。

 

神奇的药水有着神奇的药效，七濑遥看见那些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了。

 

“不带贝壳甲就来找我，王宫里的人果然是胆子大。”婆婆把药箱放下，“那么，说吧，你有什么愿望。”

 

“我想.......变成人。离开海底，去陆地上。”

 

“想要人腿？”

 

婆婆眯起眼睛打量起七濑遥，然后忽然勾起了嘴角。

 

“可以是可以，但是，你要付出代价的。”

 

她指了指七濑遥的尾巴，又指了指七濑遥的脖子。

 

“你的蚝，还有美丽的嗓音，我就拿走了。”

 

蚝是象征着尊贵，是王室的标志。

 

没有了蚝，意味着再也没有自由进入王宫的权利。

 

七濑遥把嘴巴抿得发白，他自然知道巫婆会拿取一些东西作为实现愿望的报酬，只是——

 

如果蚝给了她，她便能够自由出入王宫。

 

这样的危险有多大，不是他可以预料到的。

 

“是不是有听说过我的不好的传言？”

 

婆婆把手收了回来，自顾自地拿起试管调制起了药水。

 

“既然这样害怕，为什么你还要过来呢？”

 

“你啊，可是海王的宝贝，你这样消失了，海王可是就算是掀翻海底都要把你找出来的。”

 

“海底的巨变，便是陆地上万物的灾难，那时候的你，将以什么样的眼光看待你带来的灾难呢？”

 

“这只蚝将化为你的人形，而你的嗓音，我把它安附在你胸前这只金海螺上，这样，海王他才不会察觉异变。”

 

“...，谢谢婆婆。”

 

“现在，你还要变成人吗？”

 

七濑遥咬了咬牙。

 

“要。”

 

“不后悔吗？”

 

“嗯。”

 

婆婆叹了口气。

 

“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？”

 

“什么？”

 

“为什么要离开海洋？”

 

你明明拥有一切，为什么却不珍惜这份天资，将它放弃。

 

“因为，可以看到像那天一样的，最美的风景。”

 

“风...景吗？”

 

老婆婆闭上眼睛，伸手指向七濑遥的脖颈。

 

指头一曲，一个闪着光芒的东西便随着她的牵引从喉咙里出来了。

 

七濑遥再一张口，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了。

 

婆婆又把他的蚝卸了下来，放进了一个圆底瓶里。

 

“药在这个试管里，走吧。”

七濑遥看见婆婆转过身去，背对着自己。

 

是的啊，有的时候，相见第一面，却也可能是最后一面。

 

他向婆婆深鞠了一躬表达谢意，他已经不能够说话了，但他知道婆婆一定是收到了。

 

“到底是风景呢，还是灵魂呢？”

 

婆婆喃喃的声音被水声给覆盖了。

 

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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